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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谈鲁西南方言土语——“毛包”

作者: 来源: 菏泽日报 发表时间: 2025-07-02 09:21

鲁西南方言中,“毛包”这个词的使用频率还是非常高的。“毛包”这个词语的使用场景主要是在评价卫生或指责他人的情况下,属于贬义词。

比如,某人在生活中不注意家庭的干净整洁,或者办事考虑不周、导致不良结果,就有可能被人评价“家里整治得‘毛包’”或者“办事办得‘毛包’”,有时为了加重语气,还会重复一下,例如“毛包毛”。从字面意思来理解,这场景犹如一团毛发包成一包,表示非常凌乱杂乱,不正常不理顺、一塌糊涂的意思,许多鲁西南人也这样理解。但其实,“毛包”这个词语是有来历和典故的。

“毛包”与“茂彪”。清人褚人获所著的《坚瓠集》中记载了名为《御史口吃》这样一件事。要说这个故事,就要先说茂彪这个人。茂彪(1420年—?),字宗彝,直隶江都县(今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区)人,陕西庆阳卫军籍。茂彪在陕西参加考举人的乡试中成绩排在全省第八名,在景泰五年(1454年)甲戌科会试中取得第三十八名的成绩,在皇帝举行的殿试中考中进士,为第三甲第一百三十七名,官拜监察御史。成化三年(公元1467年)升山东按察司佥事。他精通法律,擅长医学,有《经史类证》行世。茂彪虽然进士出身,文采出众,但有一个非常大的个人缺点,就是有点“大舌头”,说话时吐词不清,加上他曾在陕西生活,说话时大概鼻音很重,别人听他说话就很费劲,因此给人以“舌秃言涩”的感觉。故事内容是这样的:“明宣、正间,御史茂彪舌秃言涩,侍西班。有东班御史误入西班。彪乃面纠曰:‘臣是西班御史茂彪,有东班御史不合走入西班。’然彪言为包,班言为邦。滑稽者因其言为一绝曰:‘阊阖门开紫气高,含香尝得近神尧。东邦莫入西邦去,从此人人惮茂包。’”这件事说的是茂彪在当御史的时候,有个本来该站在朝堂东边的御史站错了队伍,站到了西边的官员队伍中。茂彪就出列向皇帝启奏了这件事。本来,这是小事,茂彪装看不见也就算了,偏偏茂彪非常较真,在向皇帝启奏时,他的“大舌头”给他带来了笑话,把自己的名字“茂彪”说成了“茂包”,连“西班”“东班”的“班”字也说成了“邦”。估计在当时的太和殿上连皇帝都被惹笑了。在历史上他本人的政绩记载都没有留下多少,却留下了这样一个笑话,可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他的较真和耿直,被人留下“从此人人惮茂包”的诗句。不过,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应该不是“明宣、正间”,而是发生在晚一些的明代天顺年间和成化初年。从这件事上,就引申出了办事不要出现错误,引发“茂包”这样的事情。

茂彪当过山东按察司佥事,他来山东做官,这个故事大约也被闲谈他的人传到了民间,当成了一个段子来传播,久而久之,“茂包”也被传为了“毛包”。这样表达,大约也符合大家的口头表述,进而扩大范围,成为了凌乱杂乱、不清楚不理顺的“代名词”。如果书面写为“茂包”,现在的人们反而不知所云了。

从“茂彪”到“毛包”,这是来源于生活中的一个笑料,其实,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中屡见不鲜,往往生活中不起眼的一个故事,就有可能被人们总结创造成为一个新的词语,特别是在当今互联网空前发达的时代,网络热词、新词层出不穷,一旦跟不上时代的脚步,说话、办事情就有可能出现“毛包”的结果。 

张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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