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丽丽

这晨光竟也带些烈性——

不像康桥的柔波

只会缠着水草打盹

你看那些年轻的脊梁

挺得比山上的青松还要直

枪杆上的露水

亮得像闪烁的星

我原以为英雄都该是铁打的

却见他们袖口沾着野菊的香

许是昨夜巡逻时

顺手替山坳里的秋花

挡了挡带霜的风

他们不唱儿女情长的歌

他们的歌里有硝烟的味道

可我分明听出

那旋律深处

藏着和我一样的向往——

无非是母亲窗台上的茉莉

能安稳地开

直到月光漫过窗台

今日的风都比往常沉些

像驮着无数未说的故事

那些藏在钢盔下的眉眼

该也盼着某一天

把枪杆换成钓竿

在夕阳里

看鱼群吻着水面的碎金

我不带紫霞

也不携云彩

只借一片流云的轻

替那些沉默的青春

说一句——

你们屹立的模样

原是人间最温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