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国

人们都说：“大人过的是孩子的日子！”

女儿考上高中后，每个假期都上辅导班。为了更方便孩子读书，我在家庭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女儿该高考了。临近高考，女儿因压力大，老是失眠，有一次生病了，竟然没有坚持下来模拟考试。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一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因为我知道高考对女儿意味着什么。

为了给女儿减压，我每个周末都去看她，陪她吃饭，给她讲自己的往事。我告诉她：“我读高中时成绩不好，一连上了三个高三，才考上一所师范学校；而那年老爸已经二十四岁了，如果你今年考不好可以复读一年！”女儿今年十七岁，在重点班里，依平时的成绩来看，只要发挥正常，考个一本应该没问题。女儿认真听着，半开玩笑地对我说：“爸爸，你好笨呀！”

临近高考还有几天，我就把女儿接到家里住，给她做好吃的，并注意营养均衡。也是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在网上搜索，看考生吃什么东西有利于成绩发挥。那一段时间，我和妻子一反往常，出奇地和谐，即使说句话，也是轻声细语、温文尔雅，怕影响女儿的情绪。

开考了，妻子按照我的吩咐，把孩子的菜调理成西红柿、胡萝卜、白菜等，尽量少放油；在汤水里，放少许糖，并嘱咐女儿喝水要适中；面食则以妻子自己做的手工馍为主，是几种粮食面混合在一起的。女儿很仔细，每次上考场前，都检查一遍笔盒，看看身份证、准考证、黑色笔等带了没有，而且一直自我放松，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最担心的是女儿的睡眠，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她睡得很香，到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还在熟睡。我怯怯地把女儿喊醒，她笑笑说：“老爸，相信女儿的心理素质，别那么担心！”我笑了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说真的，昨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竟然一夜没睡着。

女儿上了考场后，我一直坐卧不宁，和别人说话也心不在焉，只是机械地等待女儿出场。离下场还有几分钟，我就伸着脖子张望；下场后，女儿来了，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立马给我吃了一个定心丸。

考试这几天，我感觉比一个月还要漫长，因为夜里睡不好，和别人说着话就犯困。考英语的那天，怕孩子听力受到影响，尽管有关部门进行了交通管制，我还是和一百多名家长用身躯组成了人墙，以防不测。

接女儿回家，只要女儿谈考试的事，我就示意她不要说、不要想，轻松应对下一场考试。午饭后，离考试时间稍长，我就让女儿在家休息会儿；而我一遍遍地看着手机，给她规划着什么时间去考场，大概需要多少分钟，走哪条路线最合适，到考点还有多少自由时间。

晚上，一家人把电视让给了女儿，让她看一看娱乐节目，调节身心。女儿自制力强，看一会儿就不看了，只想陪父母说说话。我们只谈一些轻松的话题，末了，我还会笨拙地陪女儿玩包袱、剪子、锤的游戏，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女儿下午回到家，和我开玩笑说：“爸爸，说心里话，你现在想做什么？”我口无遮拦地说：“爸爸想找个人，狠狠地吵一架！”

我们两个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