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钟

一些美好事情的出现总伴着一些美好的想象。如果不对着天空许愿，流星还会在天空划过吗？ 久居乡间的人听到轰隆隆的机车声，会有一种惊喜；久处闹市的人听到鸟儿欢快的鸣叫声，也会有一种惊喜。 星星照淡了夜空，霓虹灯映淡了星星。勤劳的人闻鸡而起，穿过那还在沉沉夜色雾气中的城市，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清晨的大街是冷清的，寂寞的，空虚的。忙碌的清洁工熟悉的身影，路灯下昏黄的光在树影下闪烁，尘土飞扬。 天空灰蒙蒙的，几个稀落的星星，路灯昏黄，树动也不动，叶子静静地挨着，有的伸在空中，像孩子画上去的。 路旁的树，枝繁叶茂地静立着，像在沉睡，像在静静地等着什么，它已为人们撑了一天的阴凉，累了。此时的叶子感觉比白天厚实，犹如那结茧的手掌，时刻准备为勤劳的清洁工伸出援助之手。 此时没有喧嚣吵闹，少有行人来往的身影。 当我行至公园，突然清脆而急切的鸟鸣从头顶传来，从那繁茂的树叶中传来，传入我的耳中。我很诧异，在这与自然有点脱节的城市，在这非常严重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时代，还会有这么多的鸟鸣？ 鸟儿们为了自身的安全和发展，早已销声匿迹，遮掩了身影，掩埋了鸣叫声，否则，也就永葬人腹了。 我惶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确确实实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传来，且声音越来越繁乱，成群结队的，连成一片，虽然声音不很悦耳。 那叽叽喳喳错乱而尖利的叫声，竟然在这城市的清晨，轰然响起，响起街道两旁的树里，是想唤醒昏昏沉睡的城市，还是想趁着人们还在沉睡的时候卖弄自己的歌喉？ 我又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又搞了什么名堂，难道刻意设置点鸟鸣声，就能说环境清新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了吗？ 我驻足倾听，但确实就有鸟鸣声从茂密的枝杈间传来。我抬头望去，也的确隐隐约约看到许多只小鸟在树枝间欢欣跳跃，是麻雀。我心头掠过一丝惊喜，我庆幸自己在清晨还能听到这密密麻麻的鸟鸣声，成片成片连绵不绝的鸟鸣声。 第二天清晨，我特意放慢车速，远远就能听见那久违的鸟鸣声，然后看到更多的鸟在枝叶间蹦蹦跳跳，欢呼雀跃，时隐时现。它们在为拥有了清晨而欢呼吧，在为拥有了清晨自由的空间而欢呼吧。树枝和天空是属于鸟儿们的。 清晨，我穿越在这鸟鸣声中，心情舒畅。 那辛苦勤劳的清洁工，鸟儿是在陪伴他们为他们欢呼吗？他们在任劳任怨地埋头清扫，为街道美容，那早起晚归的小菜贩，鸟儿是在迎接他们吗？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鸟儿们在上下翻飞，在追逐嬉戏，在瞭望，在寻找。 它们为什么这样急切地叫，这样欢快地叫，这样欢欣鼓舞地叫？这儿就是它们的家吗？ 它们为什么选择在清晨，行人稀少，一切都在睡梦中的时候，聚集起来，喧哗骚动起来了呢？它们怕人类知道还是为了唤醒沉睡的人们？它们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点，繁华的路两旁的树，接近人群接近高楼，在向人们示威还是向人们表示亲近？ 一连几个清晨都是如此，鸟儿们天天早晨集会相互问好，过节日似的表示欢庆，这是鸟儿自己的事，鸟儿的选择，也是鸟儿的自由。它们找到了自己的自由，这儿就是它们自由的天地。 人们还在睡梦中，他们没有精力也无法干涉鸟儿的事。 鸟儿是大自然的精灵，人们应与鸟儿们和睦共处而不能势不两立。熟睡的人们快点醒来，去那路旁的树下，去那小树林中，听听鸟儿们的鸣叫声吧，听听这大自然精灵的语言。 每天清晨，我愿穿行在这鸟鸣声中，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