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根
“爹,我这痛风病又犯了,手脚都痛得不行,怕是开不了车了。”腊月廿八一早,敦子怯怯地告诉老爹。
“你昨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我也从没见你得过什么痛风病啊!我还指望你今天早点起程呢,你却说你开不了车?你开不了车谁开?没人开车咋回去?回不去还咋过年?”老爹一连串地没好气。
“爹,您老话不能这么说啊。您以为我愿意腿疼啊,您以为我愿意大过年的回不了老家啊?您就只管您回家过年的事,也不心疼一下您生病的儿子……待会我弄点药吃,应该能开车回去。”敦子失落中现出希望。
“爹,看来今天我是真的开不了车了。吃了药也没管用,这腿现在是痛得越来越厉害了。”时至中午,敦子又怯怯地说。
“亏我还指望你早点好起来呢,这早不痛晚不痛,真奇了怪了……”老爹又一阵没好气。
“您以为我愿意让腿一直这么疼啊?好像我故意似的。既然您老人家这么说话,待会我就再去卫生室打一针止痛药,就算病治不好,我也忍痛开车带您回去,这样总行了吧。”敦子赌气一般。
“那不成。这大过年的,安全第一……唉!”老爹重重地叹了口气。
“爹,这都下午三点了,咱路上不堵车也得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家吧?我这腿仍痛得很厉害,为了您老的安全,我真的无法再开车。要不,咱也学学城里人,找个代驾?”敦子试探道。
“嗯,这主意不错……可是,这快过年了,能找谁呢?”老爹又皱下了眉头。
“刘元在老乡群里说他们爷俩过年不回家了。刘元是个老司机,有多年的驾龄,他打工的地方离我们这儿也不远,要不我打电话问问他,看他愿意不愿意开着咱的车送咱爷俩回老家?我们同是一个村里的人,说不定找他代驾,他还不会要我们的钱呢。”敦子问。
“他不回家?还不是因为他爹最近病得厉害,卧在床上不方便,他们又没车,想回也回不了家啊!就活该那老东西回不了家,绝不能便宜了他……”老爹断然反对。
时至傍晚,敦子还是说腿很疼,根本开不了车,老爹才不得不同意让刘元开车。当然,刘元开车,就不得不捎上他那久病卧床的爹。
“谢谢敦子,我知道是你装病让我开车,以方便载我和我爹回家过年……”
“当然还是要谢谢元子,是你不计前嫌,默契配合,咱俩才得以化解老一辈的恩怨……”
回到家里,两条短信荡退了长年打工在外的辛酸,弥漫起乡情欢悦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