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味道之粉肚

　　　□崔中华

　　今年的冬天终于来了，你在暖气很足的房间，玻璃门外是冬天的阳光，过了小雪节气的阳光。你走在阳光下的时候感觉到了寒意，坐在暖气很足的房间，寒意已经消失，你在键盘上敲击过往的生活，你曾经生活过的东明小城，宛如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和味道，岁月深处的香气和味道，那道叫“粉肚”的美食，有故事有温度的美食，让岁月永驻，让时光不老。

　　你在《东明味道之卤猪肉》一文中写道：（东明）西关（卤猪肉）老店在一个北向的小胡同里，离西关菜市场很近。小胡同的路面没有硬化，一到下雨天泥泞一片，去买卤猪肉要穿上胶鞋才能走过去。和这个小胡同对着的南向的小胡同里也有小县城的两家有名的熟食店：李家粉肚香肠老店和靳家粉肚香肠老店。你在键盘上敲击出“香肠粉肚”这几个文字的时候，秋日阴沉的天空临近正午的时光，想象中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粉肚香肠让你感觉饥肠辘辘，美食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秋天的文字依然散发着香气，那是东明卤猪肉的香气，那是一口老酒一口卤猪肉在口腔里碰撞出来的香气，二十多年前那两间逼仄小屋，书架上摆满的那些图书，秋天的阳光在书架上辗转挪移，到冬天，到冰冷，到大雪封门。

　　大雪没有封门，室外阳光灿烂，你在阳光灿烂的冬日回味东明粉肚的香味，刚刚出锅的热粉肚，用汤勺挖一块夹在同样热气腾腾的馒头里，一口咬下去，满口的香：肉的香味、香油的香味、淀粉的香味，特别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那样的香味让人刻骨铭心。

　　粉肚也称香肚，是东明的传统名吃，相传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百度上有介绍东明粉肚的文字：靳家粉肚店于清光绪末年由靳家先人靳富山创立，至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制作粉肚以80%鲜猪肉，20%绿豆粉为主要原料，加盐、砂仁、花椒、香油等数十种佐料拌匀，装入猪膀胱中系口，然后放到加水的锅里（锅底垫适量猪骨），先大火后文火慢慢煮熟即成。该食品切开后，色泽鲜艳，浓香扑鼻，香而不腻，老少皆宜，深受人们喜爱，成为东明地方名吃。靳家后人及其亲戚李家又在传统工艺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其产品更负盛名，常常供不应求。

　　百度上的文字提供了三条信息，一是制作粉肚的历史，二是制作粉肚的方式，三是制作粉肚的两大家族。二十多年前在东明小县城的那条南北小胡同里，两家老店紧挨在一起，都在一家在南，一家在北，都是门朝东，东屋带门楼，进去是小院落，主房和配房的回廊上，晾晒着装好的一根根香肠，满院的肉香，在二十多年前弥漫。

　　南面的那家应该是靳家老店，北面的是李家老店，两家粉肚味道都差不多，如果一定要找出两家的细微差别，好像是靳家的粉肚香油味道浓一些，李家的粉肚瘦肉多一些，如果不是老吃家子（东明方言），是区分不出这些细微之处的。

　　二十多年前你在小县城教书，微薄的收入捉襟见肘，很少有闲钱问津粉肚老店，只有来了客人才去光顾一次。因为是招待客人，粉肚要让店家切好，刚出锅的粉肚切不成块，出锅后晾上一阵才能切成块。就像你二十多年前买的藏家卤猪肉那样，切好的粉肚用一方草纸包好，捆得四四方方。一包粉肚拿在手里，热腾腾、香喷喷、沉甸甸，勾起了许多食欲。后来经济上好起来后，有条件自家吃粉肚了，就买那些刚出锅的粉肚，到家不用刀切，直接用汤勺挖，就着热馒头吃。

　　这让你想起成武的美食白酥鸡，白酥鸡蒸好后，改刀，加适量高汤，用热馒头夹上白酥鸡，软散、香而不腻的口感，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百度的那段文字还提到靳家和李家后人对粉肚传统工艺的改进，有了真空包装，外出方便携带了，但真空包装的粉肚在味道上打了折扣，要想吃粉肚还是去两家老店，要刚出锅的热粉肚，就着热馒头吃，那样的味道在其他地方是找寻不到的，那是东明老家的味道，挟裹着淡淡的香气和寂寞，如盛夏的果实，如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