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全琦
这天凌晨,笔者做了一个梦,而且是当夜唯一的美梦。梦境里,我仿佛正在城市街头,根据当年刘春华那幅风靡全国的油画,用炭笔在硕大的幕布上为伟人画像,似乎身边还站着不少围观的人们。人物像最难画的是头部和心灵之窗眼睛。当我费了好大力气,刚画好伟人的头发、眼睛、上半身,正准备画长衫时,突然从梦中醒来,梦境中断。打开床头手机,正是凌晨四时……
我这次梦中给伟人画像,也许是跟几天前读过刘春华的创作故事有关,更可能是那位在省城工作的友人微信触动了自己的心灵。这位友人,既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我当年的同事。此前,他在发给我的一条微信中回忆往事时说:我出生四个月的时候,父亲在抗日战场上牺牲,母亲改嫁,是党和人民把我这个孤儿培养成人,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酸辣苦甜百味自知。人生自古多磨难,对今天的生活,凡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都应该感恩和知足。友人微信上的这番深情话语,感动得我几乎流泪。梦中给伟人画像,也许正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老话。
记得少年时代,我也曾在自家的门板上画过一幅伟人像。事情的缘起,要从一九四六年我跟着母亲逃难说起。那年秋天,鄄南战役在家乡一带开打,当时我还不满四岁。父亲因守护病重的爷爷无法离开,比我大十几岁的两个哥哥都不在家,我只好跟着双目几近失明的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家园。母亲牵着我的手,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二哥才从乡亲们口中获知我们母子的下落,背起我逃到鄄南二十多里的梁屯村落脚。几天后,躲避战火的乡亲们才回到残破不堪的家乡。只见村不像村、家不像家,到处是冒烟的场园、倒塌的房屋、散落的弹壳。我家的西屋在战火中毁掉,堂屋东间后墙被人挖个大洞,衣柜也被人抬到院中填上土当掩体,寨墙外还停着一辆趴窝报废的军用吉普。院子里,只有那棵拴过战马的老枣树挺立在那里,好像正在等待着离家逃难母子的归来。
三年过后,家乡的父老终于盼来和平的年月。此后,我被大人送进学校,开始识字懂事了。由于大哥在福建厦门前线当兵,村里给我们这个军属之家送来一幅毛主席半身像,贴在堂屋正中墙上。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大人外出不在家,一向爱画包公等人物画的我,忽然动了心思,想仿照墙上的毛主席像用粉笔在门板上画一幅。堂屋两扇门,我关着一扇开着一扇,然后在关着的那扇木板门上画起来。当这幅半身伟人像刚刚画好,受尽磨难的父亲就回到家里,好像还笑着说了句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几十年前那幅伟人画像,也早已尘封在记忆的深处。
岁月漫漫,几度春秋。一九六七年,我这个乡下穷孩子终于盼到大学毕业,而且是村里唯一的本科大学毕业生。留校待分配一年后走出校门,到济南军区装甲兵某部即墨金口农场锻炼一年,在茫茫黄海滩上围海造田种水稻。锻炼期间,记得这天我和几位战友一起,从商店买回几色丝线和绣花工具等,在别人指点帮助下,按照伟人延安时期头戴八角帽的图样,笨手笨脚地绣了起来。经过几天业余时间,终于绣成了一幅神形兼备的伟人绣像。应该说这幅伟人像绣得很成功。其后,我还带着这幅绣像回到老家,在乡亲面前展示过呢。
回顾一生,我最庆幸的事情,莫过于读伟人论著,诵伟人诗词,品伟人书信,赏伟人墨宝,访伟人故里,承伟人遗志。所有这一切,犹如阳光雨露沐浴着我的人生之旅,这也许就是我珍藏于心底的那份“伟人情结”。
在纪念开国领袖、一代伟人毛泽东诞辰一百三十周年之际,我愿将感恩之心化作报国之志,献上一瓣心香,以表达自己的深切缅怀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