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8月28日
第A4版:人文菏泽

风云际会话项梁(一)

项梁墓前文保碑

秦代,是我国历史上一个伟大的朝代,它是中国第一个大一统的朝代。但因为秦二世即位后,滥用民力,实行酷刑峻法,激化了社会矛盾,引发农民大起义,加之原六国旧贵族的反抗和加入,终于酿成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大乱局面。在这些起义军中,楚国旧贵族项氏家族是非常坚决的一支反秦力量,而项梁就是最早的代表。

项梁(?—公元前208年),下相(今江苏宿迁)人,楚国名将项燕之子,项羽的四叔。项燕在秦灭六国时被秦将王翦所杀,所以,项氏与秦有着灭国杀亲之仇,其家族是反秦最积极的一支。

项氏与菏泽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和不少的历史故事。清代历修的《定陶县志》记载:“项梁墓,在城北五里。今城西南十里乌堽村有塚亦相传曰霸王坟。”项梁墓其所在位置就在今菏泽市定陶区东北约5里的堌堆刘庄村南。自从项梁葬此,时间已经过去了2232年,作为秦末的风云人物,他的名气一直被其侄子项羽所遮掩。

笔者在查阅清代顺治、光绪及民国所修《定陶县志》时发现,志书收录文人骚客们吟咏描写范蠡、梁王彭越以及当地名胜仿山的诗歌、文章很多,而对举起反秦义旗、又葬于此地的项梁,志书中却没有收录哪怕一篇文章或诗歌来感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或许是因为他作为秦代的“反贼”身份,又是因骄傲导致兵败,没有达到成功的顶峰,所以,文人们无法对此作出适当的评价。这样看,存在这种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项梁在推翻秦朝暴政统治的起义洪流中,其历史功绩是很大的,因为他是反秦最坚决的人。《史记》中说:“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这样看,项氏的先祖是楚国人,因封项城而得姓,而楚人的先祖就发源于菏泽地区,这就与菏泽有了关联。据《史记》“楚世家第十”中记载:“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之后四代有陆终氏,他的第六子叫季连,芈姓,他就是楚人的始祖,其居住地在曹县与成武县交界处的桑台,因楚人所居,改为楚丘,再之后改名为景山,即今曹县侯集回族镇的梁堌堆。菏泽历史文化学者、曹县原史志办编审徐子红先生曾有专著《说楚》,论述楚人来源。“楚”在甲骨文中是一个“口”字三面长满了树木,下面一个“疋”(即脚)的形象。经徐子红先生研究,这个字的本意是人们发现蚕茧的地方。也有研究者认为,这是人行走在高台的丛林中去进行打柴、打猎、采集果实等生产活动,树木丛生,光脚行走其中很痛楚,这种感觉经过引申,最终成为地名。关于楚地与楚人,徐子红先生已有专门的文章来论述,这里只说明项氏与楚丘、菏泽的历史渊源。

项梁这个人是文武双全的一个人,也是项羽的人生引路人。《史记·项羽本纪》中,开头用了很大的篇幅来介绍项梁,记述了他与侄子项羽的故事。项羽小时候读书不用功,没有成就,又学剑术,也没学好。项梁很生气,项羽就说:“学习文化只能写写记记名姓;学剑术只能对付一个人,不值得学,要学就学抵挡万人的本事。”项梁就教授他兵法,但项羽只学习大意,不能深入学习,这给他的人生悲惨结局埋下了伏笔。从这里看,项羽的文化、剑术、兵法都是项梁教授的。但是,项羽这个人的专注力不够,学什么东西都是浅尝辄止,他的能力与项梁是有一定差距的。综上来看,那种说“刘项原来不读书”的论断是值得商榷的,甚至是错误的,不但项羽是读书的,刘邦也是读书的,只不过作为乱世枭雄,他们没有“皓首穷经”罢了。

项梁曾去秦国旧都栎阳县,在那里触犯了秦律,被抓进监狱。他请蕲县管理监狱的狱掾曹咎写信给栎阳县狱掾司马欣求情,司马欣私下释放了项梁,了结了这件事,后来,这两人都被项羽封侯封王。项梁这个人脾气不好,出狱后又杀了人,被人追查,他和侄子项羽一起逃到吴中避仇。吴中的许多贵族士大夫知道项氏叔侄来了,都争着向项梁求教,所以,当地许多有名望的人都是他的弟子。当时,秦始皇巡幸天下,路过吴中,项梁和项羽都去观看。项羽看到了皇帝出巡时的宏大场面,就说:“我可以取代他(当皇帝)。”项梁闻言大惊,急忙捂住项羽的嘴,说:“别胡说,要灭族的。”但从此,项梁看出项羽有野心,也正符合他复仇的期望,于是对项羽更加重视。项羽成人后,身高八尺多,力气大得能扛鼎,才气过人,在一起的吴中子弟都很忌惮他。

秦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各地反秦局面风起云涌。到九月份,会稽太守殷通找到项梁,说:“江西这块地方都造反了,这是上天灭亡秦的时候。我听说先下手的能制服别人,后下手就会被人所制服。我准备起兵反秦,让你和桓楚当将军。”当时,桓楚逃亡在水泽多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具体下落。听到殷通要找桓楚,项梁说:“桓楚逃亡了,都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唯独项羽知道。”项梁出了殷通的府门,见到项羽后,两人商议了一下,项梁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项羽。 张长国 朱 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