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菏泽美食,我首先想到的是曹州烧饼。记得小时候,在那个物质生活较为匮乏的年代,曹州烧饼就是菏泽人走亲访友的上等佳品。今日的曹州烧饼,以其独特的风味和外形,融入了普通人家的生活和传统文化中,成为当地饮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承载着当地人对美食的热爱和追求。
曹州烧饼因其风味独特,曾获得地方特色小吃金奖。在美食漫溢的今天,它作为菏泽人的一种情怀,依然独树一帜。无论是在城市、乡镇,还是在街头巷尾、大型餐馆或小吃店铺,都可以看到曹州烧饼。
曹州烧饼的摊点以往是露天的,设施也非常简单,一个烤炉、一个案板、一个拖车即可。烧饼炉一般都是自己做的,由两个铁锅相扣组成。下面的铁锅固定在支架上,上面的铁锅开个口,然后倒扣在下面的铁锅上,锅底用草泥密封(以保温),外用石灰加固(以装饰),这样一个烤炉就做好了。烤烧饼时,上面铁锅内贴饼,下面铁锅内铺灰、烧炭、烘烤。
曹州烧饼的制作非常考究,要经过和面、发酵、盘揉、制作等工序。制作时,一人先盘好发面,搓成长条,拽成面团,捏成窝状。然后包上由香油、食盐、佐料调和而成的油瓤,再收口,按扁。随后,一手将面饼转动,一手切花盘沿。接着另一人放入盘中,正面刷上一层糖稀,沾上芝麻仁,再用手背贴入烤炉的内壁,进行烘烤。经过一段时间,师傅会按次第把烤好的烧饼铲下并夹出。新做的烧饼不断地贴上,烤好的烧饼又不断地铲出,两人互相配合,循序不断,行云流水。刚出炉的烧饼,表面红中透黄,用手揭开,底、盖、芯,层层分离,香气浓郁。吃一口外焦里嫩,不硬不粘,香酥可口,老少皆宜。
随着时代的变迁,曹州烧饼不断传承和发展,品种也趋于多样化。譬如口味上有糖烧饼、咸烧饼、五香烧饼、麻辣烧饼等,还有肉烧饼、酱烧饼、葱花烧饼。外形上有圆形的、椭圆形的、马蹄形的、方形的、条形的等,还有盘花的、提花的、切花的等等。这些都为曹州烧饼增添了不少特色。
今日,曹州烧饼已经成为当地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外来游客品尝当地美食的必选之一。近日,对于曹州烧饼的起源,大家进行了一次讨论,却发现史书中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可有关烧饼的故事和传说倒有很多。略选几则,供大家研究和探讨。
在战国时期,孔子周游列国,有段“过曹逃宋”的故事。说的是孔子走到曹国,被国君曹伯阳视若无睹。可孔子人困马乏,饥不可耐,跟随的弟子便在当地讨要了一些面粉。为了很快得到熟食,便做成圆饼,贴到铁锅上,然后倒扣在炭火上烘烤,面饼很快被烤熟。孔子吃了大加赞赏,口称“乃美食也”,后人便称其为“美食饼”,有人说这就是曹州烧饼的雏形。到了北魏时期,在《齐民要术》中就有了烧饼的简单做法。
在汉代,班超把“胡饼”带入中原,与当地的烧饼技艺相融合,便形成了“曹州烧饼”。还传说有位小伙名叫刘义,家中贫困,以卖柴为生,但心地善良。一日,去山中砍柴,偶遇一位白发老人,面有饥饿疲惫之色。刘义心生怜悯,将自己带的干粮送给了老人。老人将一本书回送给刘义,表示答谢。其实,这老人是灶神点化的,送的书是一部制作曹州烧饼的食谱。刘义如获至宝,便学着在曹州城内开了个烧饼铺,结果生意火了起来,成为城内一道独特的美食。
盛唐时期,曹州烧饼就火遍了鲁西南。据说唐朝末年,黄巢农民起义,义军常带的干粮就是烧饼。一日,兵逼长安,宦官田令孜携唐僖宗仓皇出逃,出城向西几十里,躲进山林,可是没有带吃的,僖宗饥饿难忍。这时,一个士兵赶来,手里提了一袋烧饼,说是从义军走过的路上捡来的,还特意说它叫“消灾饼”。僖宗饥不择食,接连吃了几个,还不停地念叨:“消灾饼,真好吃。”说也巧,僖宗吃了这烧饼,果真逃过了这场劫难。
明代有个“烧饼歌”的故事。说的是明太祖朱元璋征战到曹州时,曾吃过曹州烧饼,后来念念不忘。当了皇帝后,特意把曹州的师傅册封为御厨,专门为他做烧饼。有一天,朱元璋刚把烧饼咬下一口,就碰到谋士刘伯温求见。于是朱元璋将盘中烧饼盖了起来,故意试探刘伯温:“先生可知碗中何物?”刘伯温答道:“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依臣算来,乃烧饼也。”朱元璋听到,赞叹不已。后又问国运,遂成著名的隐喻之赋《烧饼歌》。
清代“七个烧饼”的故事,在菏泽家喻户晓。说的是有个壮汉,初次来到曹州城,干了一晌活,到街上吃饭,买了一个曹州烧饼,吃了没有感觉。又买了第二个,吃了还觉得饿。就这样,直到吃完第七个时,才感觉到饱了。他似乎有所悟,拍了拍肚子说:“早知道第七个烧饼能吃饱,我就不必买那六个了。”说来这只是个笑话,其实这里蕴含着一定的哲理,说明事物的发展,要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没有一定量的积累,哪有质的变化?
曹州烧饼的故事之多,不胜枚举,今略记这几则,足以看出它已完全融入菏泽的历史文化之中,成为菏泽人民生活的一部分,又将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邓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