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运斋 庆堂

文/彭 忠

图/妍言 永革 世江 丽敏

毡帽，又叫毡帽头，制作毡帽是个古老的传统手艺。明末文学家张岱在《夜航船》中考证认为：“秦汉始效羌人制为毡帽”。也有专家考证，制作毡帽技术源于游牧民族，后来传入平原，成为七十二行手艺之一。

毡帽匠有帽庄，设在一间或多间房里。制作毡帽的工具有：一根木柱子，一条40厘米的小木条，拳头大的鹅卵石，6根藤条，一大一小两根竹条，还有一个毡帽形状的无底小盆。原料主要以羊毛、牛毛为主，而且要求毛丝纤长，所需的豆面和麻油要求纯正，而且要纯手工作业，弹毛、铺毛、喷水、喷油、撒豆面、铺毛、卷毡、捆毡连、擀连子、解连子压边、洗毡、整形、晒毡，13道工序缺一不可，每个细节只用简单的工具，用手工操作完成。

毡帽匠制作毡帽的大体工序是：首先把成分很杂的羊毛按质地分拣开来，把沙土掺入羊毛内，用竹竿反复摔打，将沾在羊毛上的脏东西除掉。匠人用两米长的桑木弓、驴皮弦，将羊毛弹得如棉絮一般蓬松后，按每顶帽头所需的分量分成等份。左手抓毛，右手持扇杖弹打，让毛散落在竹帘子上，成半月形。卷起竹帘，系上皮带，前蹬后拉，滚动至毛坯平实为止。将两个半月形的毛坯底边重叠，在长案上翻滚揉搓，不时浇注热水，使其成为帽型。将帽坯煮于锅中，使毛变熟变软，把它放进大锅中给以上色。用枣木旋成的人头型的木模型，俗称“盔头”。将上好色的毡帽套在盔头上定型，尔后放在秫秸箔上晾干。最后是把做好的毡帽放在火上燎一下，烧去多余的毛，然后打包外运。

毡帽匠光着脚，把门板一端支起，与地面形成约四十五度的斜面，在斜面高的那头放一把长条椅子，坐在上面，毡坯放在脚下，在毡坯和门板之间有两根麻绳，一头钉门板上，一头握在毡帽匠的手中。擀时，脚使劲向外蹬，然后用手中的绳子将毡坯拉回来再蹬出去，如此反复不断。

制作毡帽不但是个体力活，而且还是个技术活。一般两人配合，出脚要齐整，收绳要匀称，脚下的力道要一样，踩在毡上的脚左右不停地移动。还要在毡坯上倒一马勺滚烫的开水，以增加毡坯的收缩度。冬天，水刚倒上去时烫得脚底起泡，没擀两脚即被冻得要结冰。一页毡要擀成形，需要两个小时，就这样一热一冷反反复复上千次地用脚搓揉。一页毡擀成后，毡帽匠的脚后跟有几个裂口子，挖一点羊油，在油灯上烤热，抹在脚后跟的裂口上继续干。如今，北方毡帽头已无人生产，做毡帽头的手艺早已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