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3月31日
第A10版:悦读汇

想飞的鸟

□莫小米

它的羽毛是暗褐色的,鸟喙尖锐带钩,羽冠高耸,黑色瞳仁嵌在金黄色巩膜里,胸腹为暗棕褐色与白色相间排列的横斑。它是一只猛禽,叫凤头鹰。

这是后来专家认定的,当时,杭州西湖边的老百姓并不认得。那天,它从柳浪闻莺的大树上一头栽了下来,很多人围拢来看。柳浪闻莺,是著名的西湖十景之一。

它掉在草丛中,翅膀上下扑扇,站不住。围观的人多了,它显得很紧张,不停地拍打翅膀,似乎想飞走,可怎么也飞不起来。

保安来了,将鸟放进纸箱带走,交兽医查验后,送动物园暂时照顾。

上网查,得知凤头鹰性情机警,善于藏匿,通常栖息在2000米以下的山地森林和山脚林缘地带,平时捕食蜥蜴、小鸟、昆虫,也吃小型哺乳动物。杭州这些年生态越来越好,公园的大树上松鼠跳来跳去,凤头鹰躲藏在树枝间,突然出击,被投喂得圆滚滚的小松鼠毫无挣扎之力。这么厉害的凤头鹰,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中栽下来呢。

围观者议论纷纷:

又不是刚刚学飞的小鸟,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是不是和谁打架受了内伤?是不是食物中毒?也许是吃得太胖飞不起来?……

记者请教专家。专家说,凤头鹰在杭州确实也有“敌人”,那就是红嘴蓝鹊。红嘴蓝鹊是群居的,出来就是一大群,个头也不小,在有松鼠的地方,为了争食,红嘴蓝鹊会驱赶凤头鹰,但很少和凤头鹰打架。

至于是不是吃得太胖飞不起来,专家否认,在自然界,没有哪种鸟会因为吃撑了掉到地上,也没有鸟会因为太胖而飞不起来。

鸟不会胖,是因为有危机感。曾经,鸡的翅膀肌肉很发达,能很轻松地飞上天,等到它们被人类驯化,再也不用找食,便失去自由,沦为烤鸡、炸鸡、三杯鸡、黄焖鸡……

最近看到一则趣闻,英国一只绿鹦鹉因酷爱吃薯片一度胖得飞不起来,想飞时,会径直掉到地板上。它爱吃薯片到什么程度?它的主人说,绿鹦鹉的听觉如蝙蝠般敏锐,能察觉到约6.4公里以外薯片包装被打开的声音。如此爱吃薯片,体重超标也不足为奇了。好在主人严格限制它吃薯片近一年后,它成功瘦身,再次飞了起来。

只有人能胖到让自己走不动。挨近人类的动物,也有同等的危险,比如鹦鹉和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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