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1月16日
第A11版:看菏泽·人文

我亲身经历的故事

与毛秉乾先生(右)合影

蒋维崧先生

欧阳中石先生(右一)题写“中国牡丹之都”

沈鹏先生

章祖安先生

□翟永华

(上接1月10日9版)

简洁的效果

2015年深秋的一个上午,由温永华导演的微型电影《回来》首映式在菏泽柏青大酒店举行。

文艺界不少好友参加了这次活动。先是首演,场面宏大,情节曲折,扣人心弦,不少人被感动得流下了泪水。最后一个环节是主创人员及演员与大家见面,气氛热烈。主持人周哲请上台人员每人都自我介绍一下,按照顺序,我也即兴说了一句。

几天后,在一个活动上又与周哲相遇。寒暄几句后,他兴致勃勃地说:“你那天的自我介绍最精彩,让我记忆深刻。”

我反问一句:“我是怎么介绍的?”

他笑着说:“你想一想。”

我回忆一下,原来是这样说的:“我叫翟永华,片名《回来》是我写的。”

“对,就这句话,13个字,语气肯定,入心入耳,让我印象很深。”

此事过后,我一直琢磨这件事,说话做事越简洁效果越好。

感恩父母

1999年深秋,我去中国美院书法进修班学习。当时,从东明去杭州没有直达的火车,只能从兖州转车到杭州。从东明到兖州的火车是五点二十分,为了不误车,母亲不到三点就起床为我打点行李,然后又给我烙了几张油饼,父亲四点半骑自行车送我去火车站。我记得那天风刮得很大,寒气透过衣服让人打战,坐上火车时天刚蒙蒙亮。当火车鸣笛要启动的时候,老父亲还在挥手嘱咐。火车慢慢起动,坐在车窗里的我,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父亲,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佛心结缘

2016年6月27日,我应邀参加廊坊地藏寺落成暨佛像开光庆典仪式。上午九点许,随着人流进入寺内,远看有一副楹联似曾相识,暗自惊叹怎么像我的书写风格,走近一看果然是我写的。随后参观寺院,我惊喜地看到寺内多处有我书写的楹联。忽然想到两年前曾接到一封专函,说地藏寺接近竣工,面向全国征求佛语书法楹联。这是普济众生的善事,于是我就按要求精心书写了几副佛语楹联寄去。没想到全部录用,更没想到的是,正大厅悬挂的楹联也是我写的,足有丈二高,每字有三十厘米,内容为:真足福德智慧相,常存慈悲喜舍心。此时瞻望这副楹联,思索良久,因果关系、舍得关系、佛缘关系,豁然清晰了许多……

忠言逆耳利于行

在书法艺术的追求中,能遇到明师是一生的荣幸。郑州的毛秉乾就是带我走向书法之路的恩师之一。

毛先生是河南省老一辈书法家,功力深厚,学识渊博,眼光高远,诲人不倦。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拜毛先生为师,定期拿习作请他指点。当时我临的是柳体,一开始他给予不少鼓励和指导,我进步很快。直到1985年我都是拿柳体作品请他看,有次毛先生不高兴地说:“柳体不要再写了,改一个你喜欢的其他书体。”一开始我对先生的话不理解,总想着把柳体写像再改书体。于是我又一次拿着柳体作品去他那里,先生严厉地说:“一种书体临像七八分就够了,以后你再拿柳体别来见我。”这次训斥让我幡然醒悟。回来后,按照先生的建议我改写魏碑和魏晋小楷,果然有柳岸花明的感觉。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如果不是先生的严厉批评,我可能会走不少弯路……

书法之道

1997年初秋的一个下午,经朋友引荐,我拜访了山东大学教授蒋维崧。蒋先生是国内著名文化学者、金石大家,在书法篆刻领域享有较高声誉。那天,先生面带微笑,和蔼慈祥,先和我聊了一些家常,然后询问我学书法的经历。我一一作了回答,并拿出一些临帖和习作请他指点。先生认真看后,连声说“路子正、气息好”,之后又指出不足。片刻后,先生语重心长地说:“真正的书法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养出来的。现在不少学书法的人,开始进步比较快,到了一定阶段不进步了,什么原因?我认为有两个方面:一是品质,二是修养。二者不兼备,就很难有突破。”蒋先生的这段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一直鞭策着我、鼓励着我……

笔到力到

2012年3月31日,“回家看看——刘守安教授书法展”在菏泽市博物馆举行,全国著名书法家欧阳中石应邀出席展览开幕式。活动结束后,欧阳先生在市政协主席刘勇的陪同下到下榻酒店。刚一落座,欧阳先生就打趣地说:“先完成任务吧。”说完他走到书案前,脱去外套,把毛笔放在清水里,将四尺宣纸裁成两条,然后饱蘸墨汁,聚神静气,开始下笔,他行笔缓慢,能清楚地听到杀纸的声音。几分钟后,“中国牡丹之都”六个大字呈现在大家眼前。他稍加审视,便落款盖印,然后又谦逊地问周围的人:“还可以吧?”大家给以热烈的掌声。这次有幸零距离观看欧阳先生写字,给我最大的感受是:落笔调锋、中侧互用,笔到力到、墨逸神飞。

贵在启示

上世纪90年代,我先后五次到沈鹏家里拜访、请教书法,那时他住在北京市东单东堂子胡同57号人民美术出版社家属院内。沈先生清瘦儒雅,平易近人,每次去他家里,都先聊会家常,让我很快消除了拘束感。随后我打开习作请他指点,他看得很仔细、很认真,提意见时话不多却简洁精准、切中要害,让我受益良多。记得有一次看完作品,他说了这样一段话:“看一部电影,或读一本书、听一场讲座,内容不可能全都记住,但能记住触动你的一句话或一个故事,并从中得到一些启示,就足够了。”二十多年过去了,这段话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浓墨为宜

2000年初春,我在中国美院研修期间,教学部搞了一次学生作品大赛。经过几天的精心准备,我创作了内容为曾巩《墨池记》的六尺条幅。一周后,听同学说这件作品获得一等奖,闻后我既喜且疑。不久中国美院首届学生书法作品大赛展揭晓,证实了这件事。开幕式上,章祖安、吴小华、王冬龄、白砥、张爱国诸位老师一一列坐,可谓群贤毕至。参观展览中,他们来到我的作品前驻足品评,我趁机请老师批评指正。章先生看看我,微笑着说:“是你小子呀,这件作品是唯一的全票通过。钟繇、二王、王宠的影子都有,还有点隶意和行书的味道。”他浙江味儿的普通话语音很重,但我听得明白。

赞扬让我愉快,但我还是坚持请先生提意见。章先生略一思索:“写楷书以浓墨为宜,淡墨伤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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