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6月24日
第A10版:牡丹园

幼时美食 知多少

□仪凌燕

前几天和朋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童年,一旦回忆那缺吃少喝的年代,窜入记忆的就是儿时的“美味”,有大自然馈赠的零食,也有巧手母亲们做的“美食佳肴”,一下子鲜活起来,温暖着我们的味蕾。

柳梢绿了,茅根的嫩芽从地下钻出来了,嫩芽上很快生出花苞,我们叫它“荻谷”,田野里,沟渠里,一簇簇,一丛丛。当荻谷长到一寸来长的时候,小孩子们便三五成群去沟渠边采摘,把“荻谷”一根一根提出来,然后大把大把往口袋里装,或者边采边吃,剥开嫩绿的皮,把软软的内芯放鼻尖嗅嗅,然后再填进嘴里,那种软软糯糯的香,可是我们一年的期盼。

麦穗黄了,村西那两棵高大的桑葚树,便开始吸引小孩子们的目光。两棵桑葚树结的桑葚熟透的时候一个是白色的,一个是黑色的,白的乳白,黑的黝黑,品种不同,但都甜得过瘾。树上的孩子摘着吃着,不时折下一些带有桑葚的枝梢扔到树下,树下的小馋鬼们就欢呼着去抢。

夏秋季节的田地无异于宝藏之地。周末的时候小伙伴们结伴去割草,不时会发现超大的马泡秧,然后就会传出欢呼声。那些熟透泛黄的马泡,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它们很快会成为我们的解馋之物,驱除我们的劳累。现在想来马泡的样子就是微型甜瓜,但并不甜。也有苦马泡呢,不小心吃着,会让人把嘴角咧到后脑勺。即使如此,每一次遇见还是让我们大呼小叫着庆贺一番。

除了马泡,“黑蛋蛋”和“灯笼果”也是我们的常见的美味零食。据说黑蛋蛋的学名叫龙葵,一尺多高的植株上结了一簇簇的豆豆,如黄豆粒大小。这些豆豆从生到熟颜色会从青变成紫色,熟透的黑蛋蛋紫中透黑,吃起来甘甜可口。灯笼果是被包绕在一个灯笼样的薄皮里,薄皮空气充盈,倒垂着挂在植株上,真像一个个小灯笼。不熟的灯笼果皮是青色的,质地比较韧,我们常常把它揪下来朝眉头上一按,发出“啪”的一声。小伙伴们常常比赛看谁按出的响声更大。熟透的灯笼果皮变成白色,果实黄澄澄的,就成了我们的美食,味道类似于西红柿,酸溜溜,甜滋滋。

到了深秋,沟渠边地下的茅根又被我们瞄上了,茅根真是宝呢,在春天我们吃它地面上的嫩芽荻谷,秋天又可以吃它的根,我们或用铲子或用抓钩,把茅根挖出来,用手捋捋茅根上面的土,就放在嘴里嚼起来,它甜甜的汁液让我们这些孩子乐此不疲。茅根的生命力极强,根本不用担心把它给挖绝了。

回忆起小时候的生活,不得不佩服那个时代的母亲们。她们把一些日常的东西随手拿来经过烹制就是可以上桌的“佳肴”。且不说现在仍受追捧的榆钱和槐花,就连“白杨狗”都可以成为我们饭桌上的佳肴。“白杨狗”是杨树的果实,但有些能吃,有些不能吃,能吃的是那种胖胖的“白杨狗”,刚出来毛茸茸的,长到四指长的时候上面满是“小米米”,这是最好吃的时候。

这些幼时的“美味”点缀了我们贫瘠的童年生活,丰富了我们的记忆,逐渐形成一种“故乡情结”,印在我们的脑海里,虽经岁月的洗礼,弥久而弥新,怎么也不忍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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